在写了二十五年乐评的时间里,我不知怎的一直设法没惹恼过那些主流流行乐粉圈。也有过小规模的攻讦,比如一位Blackpink粉丝(Blink)因我对这支韩流女团一场演出的负面评论,曾在推特(Twitter)(现为X)上骂我“脏猪”。我还依稀记得碧昂丝(Beyoncé)粉丝团“Beyhive”的一些成员,在一次播客讨论之后,针对我的署名照发表了不客气的评语——那次讨论中我被认定犯下了某种如今已记不清的“冒犯君权”之举。
最猛烈、持续的辱骂并非来自(多为)年轻的女流行乐迷,而是一群(主要是)中年男性独立摇滚迷的震耳怒吼。2012年,我给石玫瑰乐队(The Stone Roses)在曼彻斯特举行的那场糟糕的回归演出打了两星评价,让他们勃然大怒。英国《金融时报》居然派出它那位“法尔科罗伊小少爷”(Little Lord Fauntleroy)式的评论人北上,来评点一支具有象征意义的工人阶级乐队,这种挑衅令无数“石玫瑰”粉丝怒不可遏,纷纷在评论区留下大量辱骂性的留言(现已删除),形成一波名副其实的“厄运刷屏”。
这种群起而攻之的现象有个名字。“有毒粉丝文化”(toxic fandom)与当代词汇表中一系列同样“放射性”的弊病并列:有毒的男性气质、有毒政治、有毒恋爱关系、有毒的工作环境。这个术语在过去十年间的某个时候出现;2018年,牛津词典(Oxford Dictionaries)将“toxic(有毒)”评为年度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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