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众议院多数党的功能失调在周六对乌克兰600亿美元军事援助的最终投票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在众议院的218名共和党议员中,大多数(112人)投票反对这笔急需的资金。
这意味着意外当选的共和党议长迈克•约翰逊(Mike Johnson)必须依靠反对党民主党的力量才能使援助法案获得通过。他做到了:尽管没有迹象表明约翰逊实际上与众议院民主党领袖哈基姆•杰弗里斯(Hakeem Jeffries)协同工作,但周六出席华盛顿会议的所有210名民主党人都支持了该法案。
在国会山(Capitol Hill)近18个月的立法无能之后,我们有理由暂停庆祝这一罕见的两党正常合作时刻。援助已经拖延了数月,而且可能已经为时已晚,有报道称乌克兰近40%的发电能力已被俄罗斯的军火摧毁,这本可以通过美国提供的反导系统来阻止。
无论如何,中间力量在那一刻暂时稳住了阵脚,那些寄希望于传统立法交易最终能够取得胜利的人——尤其是立法交易的首席代表乔•拜登(Joe Biden)——他们的观点得到了证实。
但是,周六的胜利是否预示着理性终于在华盛顿重新占据上风?有迹象表明,约翰逊在通向海湖庄园(特朗普的大本营)的路上的转变可能标志着他与最近的过去有所不同。
最重要的是,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数月来一直公开反对向乌克兰提供任何新的援助,但他无法--至少是不愿意--阻止约翰逊。共和党议长曾宣誓效忠前总统,但约翰逊却在该党的旗帜人物最虚弱的时候发起了攻击:特朗普连续几天被困在曼哈顿一个昏暗的法庭里,被自己的财务状况和法律危机分散了注意力。
约翰逊还能够安抚国会的民主党,他们不愿与他那个爱拍马屁的前任凯文•麦卡锡(Kevin McCarthy)达成协议。麦卡锡在当今最重大的问题上的搪塞——例如,在1月6日骚乱后谴责特朗普,但当他明白没有特朗普的支持就无法成为议长时,他又改变了立场——这甚至激怒了那些倾向于两党合作的民主党。
最重要的一点是,约翰逊本人虽是一个理念家,但并非一个愤世嫉俗的党派人士。在华盛顿,只要两党之间存在信任,意识形态上的对手也能和睦相处。波士顿的自由派提普•奥尼尔在上世纪8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担任众议院议长,他与他的激烈意识形态对手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达成了一种和平共处的方式,这使得里根在他的总统任期内能够在国会推动他的保守议程。
但我担心,要求共和党和民主党保持两党和平可能过于苛刻。民主党将必须一再且始终如一地投票支持约翰逊继续担任职务——首次考验可能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到来。
根据现行的众议院规则,那些曾经推翻麦卡锡的共和党激进分子,因为约翰逊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异端立场,可能会对他采取同样的行动。民主党领袖杰富瑞(Jefferies)已经表示,他可能会这次出手帮助约翰逊。但是,有谁会相信一个共和党议长在没有自己党团成员的多数支持下能长期执政?这对杰富瑞来说是过高的要求,尤其是在选举年。
同样,华盛顿政界低估特朗普的危险性是非常冒险的。在1月6日之后,大多数共和党的领导人都认为这位前总统已经完蛋了。然而一年后,他重新获得了对党派的独特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可能在他在法庭上分心时短暂消散,但绝对不会消失。
确实,这是一种连他的对手都不得不佩服的权力:现任总统很少能像前任总统那样控制自己党内的议员。特朗普从未允许他的党派与拜登和民主党进行交易,他现在也不打算开始。
因此,让我们为国会山上理性的罕见胜利而庆祝。但我们也要明白,这种情况在短期内不太可能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