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我做说明员做久了,我得站起来讲。” 这是作家沈从文的开场白,时为1981年,他应邀在故乡湖南省博物馆演讲。他紧接着说,自己是个不及格的说明员,“我的目标也就是做个及格的说明员,”“这次来主要是向各位学习,”……事实上,他这次可算是衣锦还乡,他携夫人,在两个亲密助手的陪同下,从广州校对传世名著《manbetx3.0 古代服饰研究》路过长沙,被家乡当作贵宾迎接,台下坐的都是前来聆听著名文学家、历史文物学家教诲的虔诚观众。
在赞美者眼里,此为大师的谦卑;若自批评者的角度看,则不免为沈从文感到难过,因为他已经被新manbetx3.0 修理得如此不堪,几乎丧失了知识分子的风骨。但这恰是三十多年革命运动的结果,个性,棱角,自尊,都是消灭的对象。一个文化人需时时夹紧尾巴,否则便有惩罚自天而降。一个人的言语、行动,无时无刻不处于革命群众的监控之下。不低眉顺眼混同于沉寂者的行列,一个有思想的人随时会被扑倒。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沈从文真的是一个人生的成功者——他自如地学会了卑微,不让大家产生排异反应。
1987年7月,沈从文与来访的瑞典作家汉森有一段奇妙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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