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特地向老婆要了一笔钱,请了一个晚上的假,因为我们几年不见,他要找一个像样的餐馆,好好地搓一顿。结果我一下飞机,就要求去路边小店吃肥肠粉。为了表示盛情,弟弟多要了一份肥肠和两个锅盔,花费总共不到十元。
后来我尽量不要这样夸张,回到成都之后,一般先和家人或朋友去像样的餐馆吃饭,等待宵夜或者独处时,再去光顾路边店。一碗又酸又辣的肥肠粉,连同老板娘大大咧咧的招呼声——“肥肠粉来了!”而不是“先生,这是您要的肥肠粉,请慢用。”——以及小店里熟悉的气息挟裹而来的旧时记忆,美美地一并吃了下去。
不过,几乎每一次,我都要拉肚子。这是怀乡病患者通常所得的回报。正如一些聪明的老华侨,不遗余力地赞美中华文化,但是并没有打算从西方国家回来。假如他们回来,吸上两口浮尘过多的空气,吃上几根潲水油煎的油条,他们一辈子辛辛苦苦从唐诗宋词里搜括来的乡愁,就会变成一桩尴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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