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按政客标准衡量,18世纪爱尔兰国会议员博伊尔•罗奇爵士(Sir Boyle Roche)的言论也以愚蠢出名。“除非我是一只鸟,否则我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这是他为一次缺席给出的理由(其实同僚中很少有人对他的缺席感到遗憾)。但他的另一句评论——“为什么我们要不辞劳苦地为后人做任何事,因为后代又为我们做了什么呢?”——是留给后人的。
公共债务就是如今我们不顾后人的方法。英国的公共债务正在迅速接近100%的国民收入。如果我们的赤字处于国民生产总值(GDP) 5%的水平,我们以损害后代利益为代价,使自己的财富提升了5%,至少相对于我们本来会做到的——如果我们没有运行赤字、而且其他一切保持不变。我这句话措辞小心翼翼是为了说明,解释这样一项政策的影响需要多少前提假设。有许多关于赤字的概念(比罗奇更聪明的政客对此都容易混淆),通胀会侵蚀未偿债务的实际价值,而且其他一切都保持不变是不太可能的(的确,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当中关心后代的人,不能不对我们遗留的债务感到担忧。
但公共债务并非唯一(或者最重要)的进行代际转移的手段。如果说公共债务是后人的债务,那么公共基础设施就是他们的资产。放眼伦敦,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并且心存感激的是维多利亚时代祖先留下的遗产——堤防工程、从伦敦向周边乃至全国辐射的铁路网、伦敦地下的地铁隧道以及国会大厦(Houses of Parliament)。相比之下,伦敦横贯铁路(Crossrail)、千禧桥(Millennium Bridge)、碎片大厦(Shard)以及几十年来最慢的新住宅建设速度是我们今天颇为寒酸的贡献。